183:孝城乱(二十三)【求月票】-《退下,让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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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一惊,惶恐又委屈。

    “伤你?何时的事情?我没有。”

    “你有!”沈棠叹气着耷拉眉头,似笑非笑地揶揄:“我是个穷人,身无分文那种穷,穷得要研究如何喝西北风不会饿死了。你在这么穷的穷人面前说这话,还说没伤到我?”

    青年哑然,好半晌才明白什么意思,便道:“你若喜欢,这些都可以给你,这样你不就不穷了?不不不——地上这些不行,我回头让人重新拿一些过来……要多少有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你义父不会有意见?”沈棠这话没挑拨离间的意思,她只是纯粹好奇,什么义父会纵容义子这般败家?

    “义父?他不会说什么。”青年声音比先前淡了不少。沈棠以为青年是不悦了,便识趣不再提这茬,低头细看他给的乐谱。

    或许与沈棠写字也龙飞凤舞有关,她看青年手写的曲谱毫无压力,口中轻哼起来,时不时还用手指轻敲桌面找拍子。

    祈善:“……”

    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外头!

    奈何不放心沈小郎君跟个不知底细的青年独处,只得忍着耳朵被荼毒的痛苦,尽量放空心神不去想那破调子。这时候,青年一手支着下巴看向沈棠:“玛玛,方才的事情……”

    沈棠抬头看他:“什么事?”

    话说一半不厚道。

    青年正色道:“我那位义兄的无礼,我代他向你道个歉,他这人一贯如此,迟早会吃苦头。”

    沈棠怔了怔才想起来青年指的什么。

    那个络腮胡男人的“指桑骂槐”啊。

    不,不是“指桑骂槐”。

    真正的“指桑骂槐”好歹有一层遮羞布,那个络腮胡男人是明晃晃的羞辱。先说“中原女儿家跟寻常蛮女不一样”,不正是变着花骂青年是“蛮子”?之后那一段就更加下作。

    无端提及烟花柳巷,暗嘲沈棠,将她比作风尘女子,那将她带回来的青年又是个什么身份?

    她听那段话的时候,内心白眼翻上天灵盖。如此小肚鸡肠,白瞎他那一副高海拔的身躯。

    只是,这不是重点。

    沈棠咦了一声。

    “你听得懂他是在……”

    若听不懂也不会私下替人道歉了。

    “自然听得懂。我自小就学习雅言,下过苦功夫的,只是以往身边的家人多讲家乡方言,因此雅言用得少,口音也重,听着就很蹩脚。”这句话虽是笑着说的,但眼底却有滑过一缕一闪而逝的冰冷之色,若非祈善和沈棠一直关注,怕是会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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