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于是,十九年过去了,我,就是那个儿子。” 她的表情波动了下,似乎是不想放弃这股难得的勇气,短暂的停顿后继续说: “现在,我的父亲已经不在了。 “所以我……” 她嘴唇微微抿起,吸了口气: “我要和我妈谈谈。” 她说话的速度变得适中,话语也流畅许多: “在此我要首先感谢蒋舒明导演,和岑易大哥。 “因为一些缘分,我被蒋导看中,出演了他的电影《囚笼》,在拍摄过程里,蒋导和岑哥都帮了我很多,教了我许多宝贵的东西。 “我不知道今后到底会不会走上演员这条路,也不知道如果走上了,我会走到哪里,走到多远。 “考虑到,我的家庭和我的……性别,不论今天交谈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很卑鄙地,把它偷拍下来,作为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在未来使用到的证据。” 她再次吸了口气,但并没有些许放松,精神和表情仍绷得很紧。 “那么,这次证据,这次,继秦景升先生,对我进行长达四年的家暴后,江秋月女士违背伦理,使用激素药物对我进行非法注射,以欺瞒和更改我的性别的录像证据……开始了。” …… 秦绝站起身来走到门边。 “妈。” 她叫道,“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江秋月在收拾秦景升的遗物,闻言匆匆走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秦绝微妙地顿住,“你先进来吧。” 江秋月看她神情复杂,轻轻叹了口气,陪着秦绝在床边坐下。 “别怕。”她伸手去揉秦绝的头,“别怕,妈在这儿呢。” “你爸走了……唉,你要是觉得在家里难受,害怕,咱们就搬家,妈有钱,别担心,啊?” 你看,这个家里最有话语权、最被惯着的男人死了,就轮到秦绝这个“儿子”来被她无限度地包容与宠爱了。 原来这就是一家之主才能拥有的任性权啊。 秦绝以为自己会笑出来,实际上只是淡淡地弯了弯唇角。 “嗯。”她点点头。 江秋月见儿子有了点笑意,也跟着轻松下来。 “想什么呢?”她摸着秦绝的鬓角,问得很温柔。 “想到了小时候。”秦绝说,“小学五年级那次,我又肠胃感冒了,半夜十一点还疼得不行。” 她把头倚在江秋月的肩上,回忆的声音也很飘渺:“本来打算第二天再去打针的,就因为我身体太弱了,撑不住,我爸又出差不在,你就背着我往外走,那时候刚下过雪,外头全是冰,一个人走路都很吃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