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医生开了几张单子,指了交款的窗口,女人接过几张薄薄的纸,指尖颤抖。 她抱起女婴,没有立即交钱,快步走向其他科室。 “孩子怎么啦?”另一个面相和蔼的女医生问。 “我,我不知道……”女人轻声说,“刚生下来时总哭,哭得很大声,哄不住,只能等她哭得没声了自己停下,然后隔了一会儿又哭……持续了几天后,就再也不哭,也不出声了。” 女医生眼底掠过一丝对这位年轻母亲的责备,没说什么,将婴儿抱到怀里。 “喂奶了吗?别是饿着了。” “喂了,喂了。”女人忙道。 “你这孩子体弱啊。”女医生边做些简易的检查边道,“在哪个医院生的?几斤几两,体检时的报告单带没带?” 女人低下头,枯黄的头发从耳畔掉下一缕。 她讪讪道:“家里生的……没,没做体检。” 女医生立刻把婴儿放下了。 她警惕地看了女人一眼,视线在她的穿着打扮上转了一圈,声音低下去:“快去补个体检,孩子才不到两个月大,不好好检查怎么行?” 女人低头称是,又接过几张单薄却沉重异常的单子,抱着女婴匆匆走了。 她直接走出了医院。 婴儿在她怀里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像一个有些温度的、小巧的玩偶。 正值倒春寒,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人浑身发冷,瘦削的女人抱着孩子,裹紧了外衣,上半身弓下去,绕开大道,一步步向前走。 隔着一条街,她听见了熟客醉酒后的笑骂声,身形立刻缩得更小了,像只穿行在污水沟里的老鼠,佝偻着小跑起来。 夜色渐深,孤儿院的牌子出现在视野内。 女人把裹着婴儿的襁褓放在了门外的地面上,脱下外衣。 冷风吹起她大面积裸露的肩背和前胸,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衬得烟头的烫疤、青紫的掐印和红肿的鞭痕愈发显眼。 女人打了个激灵,正要将外套盖向女婴的动作犹豫了。隔了足足十秒钟,她哭着把衣服裹回了自己身上。 如来时一般,她匆匆离开。 …… “你来的时候,可小了,就这么点大。”院长奶奶翻着名册回忆着说,“小时候和现在一样乖,喂什么吃什么,也不吵人,就是不喜欢睡觉,眼睛总睁着,有一点响就骨碌碌地转。” 五岁的乔屿坐在小板凳上,小脸白净,大眼睛长睫毛,神情又乖巧,像橱窗里的漂亮娃娃。 她喜欢坐在奶奶边上,奶奶的话是亮亮的黄色和红色,鲜艳好看,还带着米饭的香味。 外面几个小孩子你追我我追你地跑过来,噼里啪啦拍着窗玻璃。 “乔山芋!乔山芋!出来玩!” 声音让乔屿下意识缩了一下,她站起来,走过去,细声细气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