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萧玖笑着说,“你于我是半友半臣,我于你是半君半友,如何?” 张不知对自己的狗脾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这话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萧玖要是哪天真忍不了他这狗脾气要杀他,他可如何是好? 浪归浪,但张不知可不想把自己小命赔上,又不想事事受人约束,可以说,萧玖这句话确是搔到他痒处了。 “不错。” 对于萧玖给出的诚意,张不知颇为满意的颔首,转而又故意张口说,“公孙胜可是承诺张怀玉做他手下第一能臣,你能给我什么呀?” 萧玖答的随意,“要么功成名就,名垂千古;要么死了就是一捧黄沙,万人唾骂。你选哪个?” 张不知唉声叹气,故作惆怅,却是眼含笑意,“那当然是前者,我可不想死了还不安生,天天被人吵的耳朵疼。” “想要前者还不拿着,举的我手酸。” 萧玖看似抱怨,垂眸看向手中择贤枝,其意明显。 张不知口中啧啧两声,似是哀怨萧玖对他太不上心,手却很诚实的顺势将择贤枝接过来,好似顺手薅一根野草,随意极了。 而后,又在身上摸索了两下,从怀中抽出揉成一团的白色琼英花递到萧玖跟前,言语动作比萧玖先前还不上心。 “喏,你也拿着。” 萧玖嫌弃的捏起那一团儿花,“你这花都揉皱了,丑。” 自己带了半天的琼英花惨遭无情评价,张不知不甘示弱,也张口怼道,“还说我呢,你也不看看你那择贤枝,叶子都掉完了。” 谁也别嫌弃谁。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默默转过头去,满眼尽是嫌弃,也不知是对花对草,还是对人的。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张不知感觉到一个硬物碰了碰自己手臂,低头一看,是萧玖递过来的一枚千秋令。 “花草易枯,做成令牌的千秋令不会,不如这就当我予你的第一份信物了。” 上面刻有萧玖的名字,籍贯,还有萧玖如今的职位。 左庶长,小小一官职,真要论起来还不如自己身份贵重,至少他爹还是上卿燕来君。 可张不知没有嫌弃,看似随意实则带了点认真的伸手接过,左右翻看了两下,后问,“我要这东西干什么呀?” 萧玖淡淡的扫他一眼,“不做于国有害的事,不伤百姓无辜,哪天我要真被你气疯了,你还可以拿着这个暂时保你狗命。” 张不知脸一垮,心中暗道,你骂谁狗呢! 手上却很诚实的将这玩意儿放进怀中,他知道,这就相当于萧玖给了他一次免死金牌,算是对他先前所担心的事的安慰。 口头说的再好听,都不如实物来得有用,这块被萧玖赠予他的千秋令的确让张不知彻底安下心来。 他也不矫情,玩笑归玩笑,该做的事还是要一件不落。 张不知忽然缓缓跪地,不羁的表情中带着郑重,字字句句朗声道,“愿与主君,共创千秋。” “功过不论。” “生时尽兴,死后长欢,无悔也。” 青年的声音渐轻,却无损话中的认真,他抬头,缓缓看向萧玖,一双堪称温柔多情的眼眸如落星光,在这片盛满月光的琼英台上,青年躬身单膝跪于另一少年身前。 萧玖脚踩着阴影,低头的脸上神情平静,黝黑的眼眸同样注视着面前的张不知。 “奉我为主,我许你无上荣光。” 这是萧玖给予对方的誓言,此一刻山河皆寂,星月为证,一跪一立,一俯一仰,便注定日后两人君臣间的牵绊。 “是。”张不知沉声而应。 过了一会儿,青云阶下走来巡夜的侍从,提着一盏小灯,在夜色中走近来很是明显。 张不知忽然问道,“主君,下臣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出口?” 萧玖挑眉,看着张不知一脸恭敬有礼的模样,总觉得不顺眼,可能是其人真的和礼字不沾边儿,所以演出来才叫人觉得别扭。 “你何时这般恭敬有礼了?张不知可不是这样的人。” “还是往常看得更顺眼些。”萧玖半阖着眼皮说。 知道他有可能是故意的,就是想试探自己的态度,萧玖如他所愿的说出这句话。 张不知顿时就不装了,整个人都轻松了,站的东倒西歪,口中说道,“主君说的对,我还是浪子做的自在。” 萧玖听完他前后自称的改变,又给他心上的束缚松了一松,说道,“你不总是叫我名字?怎么不叫了?” 张不知顿时脸上升起一抹笑意,从善如流的叫了句,“萧玖。” 萧玖平淡着一张脸,示以默认。 叫完,又听他唤了声,“主君。” “什么事?” “我想问,您亥时才现身,莫非是不想让人知道您登上了这琼英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