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苏婳婳索性微微仰面去瞧,可江逾白面上哪里有什么笑意在。 想来也是,他惯是疏离又漠然的人。 心头想着,江逾白断然不会随意开话头,这般点她,这是要发难? 既等旁人来发难,倒不如自己先应下错。 想罢,跪坐在蒲团上的苏婳婳以膝点地挪了挪方向,面朝江逾白垂首道。 “昨夜多谢少师出手相助,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要如何涌泉报之,且说来听一听。”江逾白面上挂着三分好整以暇,眼帘微掀,瞥着苏婳婳。 苏婳婳闻言,一时愕然,这书里不都是这么说么,受惠者说要报,施恩者定然要推诿一番的,怎么眼下到了这处,竟是这么个走向? 原她也不是不报,只如今被抢了话头,说什么倒都显得轻了。 默了一默,才启唇道,“我身无长物,唯有枝头三两红梅,若日后少师不嫌弃,定然在所不辞。” 这话的意思便是说那晚以血喂之的事了,江逾白一垂眸脑中便下意识想起那血痕斑驳的指尖,遂落了唇角,“倒也不必。” 声音有些沉,听起来倒似是嫌弃。 转了眸,江逾白复道,“旧疾是从何时起的。” 他这般问,自然不是为着关心,他不过是不曾瞧过这样古怪的病灶,江逾白想。 昨儿夜里拂絮寻到他之际,眉眼间的焦急绝不是装出来的,待他至苏婳婳的厢房,便见她屋顶上方笼着一层薄如雾潋的气息,他掐指略探了探,不是妖气,可随着他进屋,那气息便渐渐消散了。 屋内的苏婳婳那面上似是被魇住了的痛苦之色亦慢慢缓了下去,而后唿吸轻缓,已然入了梦中。 江逾白原是要走的,倒是拂絮拦着不让,只说害怕后头再出什么岔子,至此,他便在她屋内寻着座儿坐下了。 可她的睡相实在不算好,江逾白想。 他虽不曾见过旁的女子睡榻上的模样,但定然不似她那般,明明是酣睡好眠的模样,却惯喜欢翻来覆去在一张窄小床榻的四角寻着舒坦的姿势,乐此不疲。 蓦得,江逾白想起先头那糊了一手的粘腻,掌心莫名热了起来。 下意识将五指微微握拢成拳,而后负至身后,不曾握紧,只是修长的指尖有意无意得摩挲着掌心,道。 “听拂絮说,你总是夜不能寐?”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