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当年,你的伯祖父王致谋逆,琅沂公无奈,让出大宗正一职,而谢晋继任之初,诸多江东门阀并不心服,陈郡谢与江东贺间的矛盾逐渐激化,谢晋针对贺氏出身的士官发起弹劾,最终,导致贺氏两个族人被罢军职。 石姓于江东世族,本也算根基深厚,可在衣冠南渡之后,飞速崛起的江东贺氏也并不在意石氏一门,直到为谢晋所打压,贺遨才注意到我的父族,贺遨就算不觉我族对他贺氏算是威胁,却极其不满我族竟与陈郡谢建交。” 石嫔说起这件旧事,瀛姝虽不甚了解,可理解起来却不难,贺遨就算再倨傲,应该也明白一个道理——多一个盟友,总胜过多一个仇敌。 “我的父祖,其实早怀野心,也的确想要攀附八大权阀,贺遨这人,嚣张猖狂,他想拉拢我族,却先不施予友好,而是暗查得我父祖的罪证用作要胁,我父祖答应了投效,谁知道含光殿那位贺氏知道我族已成她贺门的党徒,竟对她父贺遨提出,内廷之中,我也应当为她效犬马之劳。 可我的父祖深知我,不愿为任由他们操纵的棋子,他们说服了我的母亲。 我本自幼,就有体寒之症,寒症发作时,葵水不至有时竟达数月之久,我那时虽有宠,却一直不曾有孕,我母亲知道我再是不争,却期盼着能有自己的孩子,她借着入宫探望我的时机,悄悄把药挟带入内,她跟我说,那药物是她好不容易求得的,既治体寒,又治不孕,我生母亲手给我的药,我自然不存疑虑,并没有想过寻太医验证。 起初我服药之后,只觉浑身躁热,可这躁热感并未让我不适,甚至飘飘欲仙,容光焕发,寒症也渐少发作了,我以为良药对症。” 石嫔闭上眼,数息后才睁眼:“我在闺阁时,根本不曾听闻过五石散是何物,更不曾想到,我的生母竟会害我,直到贺氏对我发号施令时,我先还以为她魔怔了,她直接跟我说了实话。” 在宫外服食五石散,哪怕是女子,也不至于入罪,可在宫内,第一条禁令就是关于禁服五石散,便连皇子,若违令,都要被贬黜为庶人。 “我那时想过停止服食,可已经成瘾,我根本无法断瘾,又担心这秘密暴露会被降罪,只能继续服药。”石嫔握了拳,她的手背上突显了青筋。 “贺夫人当时可是逼迫娘娘替乔嫔作伪证?”瀛姝问。 石嫔看过来:“你都猜到了?” 瀛姝沉默。 “江嫔其实对贺氏也不成威胁,反而乔嫔,膝下毕竟还有个五皇子,我当时也想不通贺氏为何要逼我助乔嫔,贺氏要我为她的手中棋,她却从来都不信我,她屡次说,我只需要依令行事。 江嫔死后,陛下渐渐冷静下来,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事,却认定了我不会陷害江嫔,陛下反复询问我,我都咬死了乔嫔绝对没有亲手接触过小公主,小公主一直在我怀中,乔嫔只是泪眼看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