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石乘已往这边过来了。 瀛姝也看见了,叹气:“我该回宫了。” 为悄悄见石嫔,石乘已经受邀来驰楼住了两日,但连这也没有告知家人,只道是受友人之邀聚谈三两日,他还未正式入仕,此时正是攒积风评的期段,长辈们自然不会约束他跟世族子弟的来往——哪怕石家私下已经站定江东贺的阵营,可也不会要求子弟跟别的世族断交——只要涉入权争势夺的家族,大家长普遍都会认为族中子弟不管跟哪个阵营的人交道,一概多是应酬,利害攸关时都会心向家族,也确实,千百年来,无论贵庶,家族观念都是极重的,哪怕会有阋墙之争,大家长一声令下,矛头也势必会先对准外敌。 石乘要不是“借”王家大宅悄见石嫔,大无必要瞒藏行踪。 既是已经遇着了,瀛姝也没打算避开,但她还不及行礼,就受了石乘的一个大礼,瀛姝以为这一礼是因为感激她助石嫔解除了禁足,没多想,还了礼后就去跟石嫔“会合”了,只这感觉颇为微妙,前生她见石刺史的奏本见得多,只一直没有见过本人。 王节却是轻挑眉梢,目送着瀛姝走到行廊拐角处,才问:“御风曾经见过舍妹?” 石乘被问得一怔,却似没想到王节有此一问,不过还是答道:“今年曲水会,远远目睹过王女史的风采。” 王节请石乘入茶室,斟两盏立秋时分也倒时宜的凉茶,托盏相请,而后便直接说起了正题。 “御风贯与谢十郎相近,反而未曾跟江东贺的子弟接交,此刻突然间,态度大改,一来御风未必能与贺氏那些纨绔投契,另则,贺郡公说不定也会起疑心。” 王节不消多问,笃定石乘会接受陛下此一密令。 石乘也不惊异王节知道这一密令,他虽说才奉圣令,对于具体计划还没梳理清楚头绪,可心里的确是有成算的:“初闻阿姐获罪,被拘禁于内廷时,我情知家中长辈甚至母亲都极埋怨阿姐指控贺夫人,他们只急于求得贺门的谅解,无一关心阿姐的安危,于是我只好恳求谢十郎,希望他能说服谢夫人出手相助,为阿姐鸣冤。 我这样的行事,激怒了祖父,母亲也哭着求我,说我应当以经济仕途为重,我母族有位表兄,自来和我还算友睦,母亲托他劝诫我‘回头是岸’,表兄的发妻出身江东贺,虽非大宗嫡女,她的兄长倒也还算受家族器重,我明面上也答应了母亲不再任性行事,是以,祖父才没将我拘在家中,我想如果我通过表兄结识他的妻舅,应当不算蹊跷。” 王节听了,点头道:“的确可行,我这里搜集了一些江东贺族内,各宗支的人事情况,可供御风参谋,见机行事,若遇难处,御风也可使信得过的仆从,往大市的宝砚斋送信,那是我家三叔父的产业,掌柜是信得过的人。” 石乘自己其实也是宝砚斋的熟客,但他却不知道那竟然是王岛的产业。 虽然说现时的士族阶层其实不乏以经商为副业的例子,不过王岛看上去却有如风流蕴藉的世外之人,怎会效那些“以商养奢”的不良习气? “三叔父深恶权争,不耐官场倾轧,可又认为生为男子丈夫,也不能庸碌无为,出奇的是他因交友广泛,还真学得一些经商的密窍,这些年可是出献了一大笔的军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