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萱卿却连如何舂米都不知。 这也不难,瀛姝很容易就讲解清楚了,而且当场就画出了传统的脚踩舂米机,也画出了水碓的简图。 萱卿觉得她可以尝试改良。 两人说着说着,差点忘了时间,还是玄瑛提醒,瀛姝才依依不舍跟萱卿告别,萱卿兴奋劲还没有过去,等薛山海回来,她赶紧去问稼穑一类的农事,薛山海虽是名士,但名士也要养家糊口,做为一家之主,他虽不会亲自去插秧播种,可名下田桑的收成他还是需要操心的,自然不会像女儿似的,连舂米机为何物都没见识过。 “你这女谋士,不去学兵法韬略,怎么关心起农器来?”薛山海打趣道。 他真不觉得自家女儿能跟辛宪先似的,斡旋于乱世,而游刃有余。 于是才知道他下昼时去找杨太白参玄问道的那一会儿,竟有乾阳殿的中女史登门拜访,两个女儿家,竟商量着要促进水利增收农产,薛山海不由翻了个大白眼:“你们可真是不自量力!” 萱卿笑笑没说话。 她可还记得,当年王太后下令励商市、兴匠造时,父亲大人也是吹胡子瞪眼,怒斥朝廷这是鼓张奢侈之风,但未过多久,眼见着不少百姓受益,朝廷终于着手建水利、促农桑时,父亲大人饮着酒,满心遗憾已经老迈,且无能再为太后执政的庙堂献力了。 彼时,她的两位兄长也跟父亲一样,只好玄谈,且比父亲更加坚决的,隐遁林泉,父亲因为患病,已经离不开她好不容易才设造的凉舍暖房了,父亲感慨最多的就是生不逢时。 他的心中,也是存在憾痛的。 父亲的遗憾也许只有她知道,但她当时,也无力安抚。 那一年秋,风摧雨急,父亲带着遗憾撒手人寰,她亲耳听得父亲说—— 我不望高官厚禄,但我这一生,也不该如此的散淡。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