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样说来,因为赐名之事,你早已心怀怨懑?” 追风眼都不眨下就跳进坑里去:“小人怎敢心生怨懑?小人比三公子虚长两岁,九岁时,就被选为三公子的书僮,这十年间,因三公子恩遇,才得以识文断字,终究是不同于粗使仆驭,免受了许多劳苦。且小人生母在三年前身患重病,也多亏得大女君赏赐参葺等等药材,请了疾医,小人生母才挨过了意外之殃,小人牢记着主家的恩典,万万不敢诬告主家。” 还不待顾耿询问,姜母也开始呼天怆地地悲号了:“我们虽然卑贱,可小女毕竟投了大主公的机缘,是大主公的房里人,世子身份再是如何尊贵,唐突小女,也是对大主公的不敬!但大主公不愿为了小女为难世子的心情,奴婢们也都理解,小女原是不肯委身他人的,廷尉卿,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低贱人,因着毕竟服侍的是名门望族,多少也懂得了人活在世上,除了谋一口盘中餐,身上衣,还得活一个好名声。 小女哪怕只是大主公的侍妾,并不得名份,可早就认定了大主公,不愿被别人戳脊梁骨,背个失贞的污名,小女其实也想拼却一死,也算有始有终,是我舍不得她,当娘的有谁肯亲眼看着女儿死在自己之前的?我好番劝慰。 小女就说了她还有另一层担心,小女说,别看任女君在外有个贤惠的好名声,且为了维护世子的名声,不得不容纳她,但将她带回居院的当天,就换了副脸孔,当头一记下马威,认定是小女主动引诱世子,将小女好番折辱。 小女哭着说,世子跟大主公本来就不一样,大主公重情义,世子却只重权益,世子图的是一时新鲜,绝不会为护她一个没名份的侍妾触怒大女君,小女就担心日后受尽大女君的磋磨,生不如死。 我就是个糊涂人,不信大女君出身名门竟然如此狠毒,只顾着宽慰小女莫要多想,可未隔几日,大女君就带着小女去了别苑,我也难免担心,好几次去别苑,想求大女君让我见一见小女,大女君都拒绝了,我更难心安了,一连做了几晚的噩梦,梦里头,小女直冲我喊救命。” 乔恪已经抛出了杀手锏,当然要乘胜追击,和着“旧情人”的悲号,转动起他的手腕来,一把把地捻着他的胡须,修须是他坚持了三十年的“日课”,一天都不疏忽,他的胡须长不及胸,堪堪遮住了喉节,这长度,自诩为美髯公是不可能的,但乔恪觉得自己捻须的手势颇为潇洒,他每当自得时,手腕和手指就闲不下来。 瀛姝“年幼无知”时,悄悄地就跟南次议论:“我家祖父爱盘玉,阿父他总爱拿着块卵石盘玩,我还听说也有人爱盘玩菩提子、沉香木的,只有乔翁翁最特别,老爱盘玩胡须,那手势,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就是胡须越盘越稀疏了,又总不见盘出什么光泽来。” 彼时瀛姝对乔恪还是不反感的。 现在,她一见乔恪忙碌的手腕和手指,也有点忍不住想发笑,正忍着呢,就听乔恪说:“秣陵别苑是归乔楻所有,算是他一房的私产,但亲长在,不别居,任氏做为我平邑伯府的长媳,她本就不该不事父母别居于墅苑,这道理出身士族的妇人怎会不明?但她偏就不管不顾地去了,且还勒令姜氏也必须去,她安的是什么心?在平邑伯府,她不敢如何,到了墅苑,她才好发作姜氏!” “平邑伯这话又有歧谬了。”瀛姝道:“亲长在,不别居,是指高堂健在,子孙不得别藉异财,却从无规束不得往别苑短住之说。且任女君往别苑小住,同行者中还有乔三娘,三娘可是乔侍郎的嫡女,若无父祖允同,怎敢留宿在别苑?平邑伯既然先行允准,此时再用这样的借口指责任女君,又岂合情理呢?” “中女史难道不知?小女自来就受长嫂抚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