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正要追问,皇帝陛下却在这时赶到了。 谢夫人懒懒一伸手,瀛姝会意,如释重负般地上前扶起谢夫人让出上座,跽跪在右侧的枰上,才刚跪好,暖阁的门就敞开了,中常侍章永只露了下脸,瀛姝却见他一脑门的汗珠,只是陛下阿伯看着还算“悠闲”,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陛下来得这般快,可真是出乎意料啊。”谢夫人虽进了接驾的礼数,话说得却带着几分讥讽。 司空通此时也只能陪着小心:“帝休刚使人报知我,说是长风殿有动作,我寻思着倘若不是紧急事,她明知我在前朝和诸位臣公议政,怎会心急火燎来报?又正好,臣公们吵得不可开交,今日是不会有个分夺了,我便借机脱身。 刚才在暖阁外,简嫔大略说了经过,到底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宫女居然敢中伤朕?” 谢夫人微微一笑:“妾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一切正如帝休所料,确实是郑贵人策划的阴谋诡计,不过她也忒荒唐,以为妾会轻信区区宫女的一面之词,就记恨陛下,其实妾有无中绝嗣之毒,太容易验证了,只要陛下许可,上得妾在外自寻个疾医入宫替妾诊脉,就能水落石出了。” “正是,夫人随时可召疾医入宫。” “不必了。”谢夫人道:“我若召疾医入宫,岂不显得真的心疑陛下?只是刚才有件事,罪婢子姜还未及回应,陛下也听听吧?” 瀛姝觉得皇帝陛下其实来得不是时候。 但事已至此,也只好任由发展了。 乔嫔现在也还跪在暖阁里,她可没有瀛姝的眼力劲,此时赶紧道:“其实刚才夫人已经问出了蹊跷处,罪婢子姜分明就是为郑贵人指使,郑贵人明知子姜和子苔间有同生共死的情谊,暗中使计,利用何氏处杀子苔,再唆使子姜中伤陛下,企图离间。” 司空通其实不知道何氏、子苔是什么人,却清楚乔嫔和今日这场风波大有关联,沉着脸说:“你就别多话了。” 而子姜此时也显然有了决定。 “直接授令奴婢在夫人的药膳投毒者的确是皇后,可若非皇后声称已获陛下默准,奴婢怎敢只奉皇后之令行事?当时罗女执也知道此事,正是因罗女执盯梢,奴婢才能将皇后交予的毒物万无一失落于药膳中,未被其余宫女发现。 后来子苔与厨侍……两情相悦,奴婢曾苦劝子苔,子苔却不听奴婢劝告,奴婢担心子苔和厨侍之事被察觉惹来杀身之祸,只好替他二人遮掩,不过时长日久,这件事还是露出了端倪,罗女执想追究,是奴婢要胁罗女执答应通融,罗女执定然知道奴婢既敢包庇子苔,且还拿密令之事要胁,与子苔之间的金兰之交就绝非虚伪。 郑贵人很可能是从罗女执口中打听到这件密事,才构划了今日之计,奴婢自知不得侥幸,必死无疑,且谢夫人已经答应了奴婢处死何氏,奴婢再无所求,现在的供述,字字为真无一虚假。” 谢夫人斜睨着皇帝。 “皇后令你投毒,是何时之事?”司空通只好追问。 “奴婢当时入宫未久,刚被选入药膳房。” “刚被选入药膳房的宫女,竟就经手烹饪昭阳殿的药膳了么?” 子姜:…… 谢夫人才收回了目光:“罢了,这罪婢数番变供,越说破绽越多,且现在她讲的罗女执,也已经被郑贵人害死在了安宁署,死无对证了。陛下也不需多问了,我看乔嫔刚才的推断是没错的,罪婢子姜和宫女子苔姐妹情深不假,子苔死后,她把何氏恨之入骨,郑贵人于是使人唆使她中伤陛下及皇后,甚至还想离间陈郡谢与临沂王二姓的情谊,罪婢子姜罪不可恕,当由陛下处治。” 司空通唤入了章永,子姜先被带出了暖阁。 谢夫人又道:“阿乔,我不疑你对我心存恶意,不过你这番差点为郑贵人利用,也是你耳根子软造成,你愉音阁的人事我就不越俎代庖了,你自己当心些便是,原本今日是想留你和阿简共用晚膳的,经这事一闹,都没了兴致,因此我们还是改日再聚吧。” 乔嫔再没有眼力劲,现在也知道该离场了,但谢夫人却没让瀛姝走,竟当她面前问:“郑贵人中伤陛下的罪行,陛下总不会置之不问的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