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司空北辰也是这么认为,因此他相信了白川君的判断。 心月狐的母族吴郡简氏,连其大宗长也即简嫔之父也不过中正四品,授八品官位,实在不算朝堂之上的重要人物,族中子弟但凡在行状上有失缺失,中正评级极有可能落于五品之下,那就根本没有入仕的资格了,总而言之,吴郡简氏虽然也算世族,且还是江东的本籍世族,然而心月狐跟司空北辰差别不大,都具没有母族为靠的“先天不足”。 像简、乔这样的中品门第,其实单凭他们,不可能影响皇权大统,跟司空皇族共治天下,这些门第只能依附权阀才有望使势力、家品得以提升,具备干预政事的能量,吴郡简依附的家族正是江东顾,可这样的依附关系,自然不可能有多牢固,远远达不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紧密性。 而君父对心月狐的心重,也必须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心月狐绝对不能有夺位的野心。 因此,心月狐才不能加入夺储的战局,他的野心,只能通过力佐司空北辰登位之后,恃机实现。 相比起前生,心月狐现在已经失去了上蔡梁这支臂膀,那就更没有夺储的实力了。 “他想娶瀛姝为心宿妃,依然还是出于自保为目的。”司空北辰觉得思路终于清晰了:“甚至于他而言,上蔡梁远远不如临沂王氏更加得力。” “淑妃的确更胜梁氏女,而且临沂公佐助于殿下,哪怕殿下对心宿君存防备之心,但要实现君权大统的宏图,离不开临沂公一系的鼎力相助,且殿下也不忍让淑妃陷于悲惨之境,不是么?”白川君半耷着眼睑。 “君卿就莫调侃我了,我知道我是为儿女私情所误,做下了不少糊涂事。” “却也不是太糊涂,至少眼光还是不差的,淑妃并不是红颜祸水,也的确具备母仪天下的才德。可是殿下现在打算如何呢?心宿君可不是裴瑜,日后殿下莫不是还想逼得心宿君和离?就算心宿君愿意和离,纳弟妇为嫔妃,这确确实实不合人伦了。” “难道白川君以为,父皇真会允册瀛姝为心宿妃?” “不为心宿妃,亦为鬼宿妃,总之不能是东宫良娣。”白川君道:“殿下若不放下对王五娘的执念,甚至会触及陛下的心病,陛下最顾忌的就是皇子间手足相残,太子若为将来之主,已经有了卢、梁二族姻亲,贪恋王五娘,纯粹便是因为儿女私情,那么日后,必存宠妾灭妻之患,甚至陛下会疑心,因为王五娘之故,殿下与四、五两个殿下间已经生隙,手足不能同心,还如何能使皇权得以巩固? 更不要说随着时局的改变,恐怕就连二、三两个皇子,也会视王五娘为‘奇货’,就连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多事。” “君卿哪怕不插手,其实也改变不了最终的后果了,因为裴王氏是重生人,她必不会入宫,跟裴瑜之间的丑事照样会张扬得人尽皆知。”司空北辰正色道:“君卿放心,我不会再犯糊涂了,其实我心中也明白,世上已有太多重生人,瀛姝……她既然入宫,恐怕很多事都不是我再能强求了。” “那么殿下现为皇后求情一事,倒是可行的。”白川君终于也才言归正传:“北汉的时势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的这位汉王既然有意和我朝修好,那就看他的作为吧,如果汉豫真能达成联盟,陛下便不会亲征,甚至还有希望收复神州,那时朝堂之上还有一场乱争呢,局势又会改易。” 司空北辰蹙眉不语。 “殿下是没想明白为何会有乱争么?” 司空北辰连忙道:“的确不解,还望君卿指教。” 白川君略沉吟了一阵,才道:“其实江南不少门阀,并不心服于大豫的统治,东吴国灭,虽江姓皇族一败涂地,东吴的门阀不再追随于江姓,但在这方地界上,他们认定必须由他们做主。 王澜当年助陛下南迁避祸,如贺、张、陆、顾四族甚至根本不愿往陛下的居所拜会,王斓起初是想和江东张姻联,为其次子王岱求娶张家嫡女为妻,结果被张促当面羞辱为‘伧人’。” “这……临沂王氏乃名门大姓……” “这就和家品无关了,原本在三国相争时期,先是北人嘲笑南人为‘貉奴’,殿下当这是百姓间的口舌之争么?并不是,这是北方贵族对江南贵族的篾称,因此南人也把北人称为‘伧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