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难道她和王瀛姝,也是注定的孽缘么?! 不应该的,王瀛姝该和司空北辰纠缠不清,她早已经想开了,司空北辰这样的伪君子,根本不配获得她的真情挚意,不管司空北辰对王瀛姝有多么迷恋,和她没有干系,她只求质本洁来还洁去,不与蝼蛄争泥污。 她放过了王瀛姝,也解脱了自己,她再也不想和王瀛姝之流有任何交集。 心宿君对她的怜惜,应该是生于她彻底被司空北辰冷落之后,当同辉年间时,她无数次回忆,终于想起来有回她因心中悲怨,想闯去乾阳殿找司空北辰理论时,受到了那些狗宦官的欺辱,当时心宿君应是有事面圣,目睹乱况紧蹙眉头,后来司空北辰才肯见她,安抚几句,说迟些再去含光殿与她细谈。 定然是心宿君替她求情,司空北辰到底没有加以责处。 可现在,她于心宿君而言,还是一个陌生人,哪怕她已经利用石乘主动接触心宿君,或许心宿君也并没有特别留意。 很多事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王瀛姝没有嫁给裴瑜,梁氏也没有嫁给心宿君,反倒成了司空北辰的准良娣,心宿君是否在此时就意图帝位,她难以判定,她前生甚至没有留意陆靖有没有授任中大正,她只记得她的祖父是从来没有担任过大中正一职,而如果心宿君在这时就有夺储之心,是否会因为王瀛姝是陆靖的外孙女,就有意亲近呢? 若是那样,也就罢了。 前生时,梁氏女虽为心宿君正妻,不也一直没有得获过心宿君的真情? 可心中总有莫名其妙的不安,让她此时连游河赏景的兴致都半点不剩,心里有如窝着一团乱麻,脑子里也填满了乱糟糟的思绪,一忽寻思着要怎么才能助着心宿君夺储争位,一忽又揪心着该怎样才能尽快争获心宿君的关注,一忽又想到了王瀛姝的确是个强劲的对手,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她有几分胜算,一忽又蹿到了刚才,王瀛姝分明离开了那艘画舫的舫楼,而且离开了好一阵,她去了哪里,是不是故意和心宿君私处……她其实不该让石乘通过心宿君约见王瀛姝的,可石乘毕竟信任的是王氏兄妹,如果不利用石乘,她也无法提醒心宿君,她虽然是江东贺的女儿,但她绝不会和贺夫人母子同流合污。 上元夜,无论人间如何喧闹欢腾,但都留不住月向西流,日从东升。满城的灯火终因拂晓黯淡,歌舞乐唱也会在第一声晨钟响起时逐渐消沉,正月十六的清晨,元旦节庆就算真正过去了,对于普通百姓而来,他们其实并不如何关注紧跟着的太子大婚。 正月十六,瀛姝先不回宫,她穿着妥当女史服,在宣阳门外,等着跟祠部曹会合,今日祠部曹负责往范阳卢宅送聘礼,也包括了太子妃的婚服,瀛姝做为中女史,主要是负责将婚服送呈太子妃。 大豫的皇室婚娶之仪,跟市俗还是有差异的。 贫苦百姓的婚嫁,一切从简,着实也没有财力去走六礼的繁琐程序,一般是男家女家先相中了彼此,连媒人都不必请,碰面一聊,约定好了,才报请官媒取得婚书,实在贫穷的,连酒席都不摆,拿到婚书后,跟邻里们言语一声儿,把新娘往新郎家中一送,男方负责招待女方父母近亲一顿晚饭,就算六礼告成了。 贵族的婚联当然要严格遵照六礼的程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一走个遍,纳征礼便是送聘礼,在这请期之前,待亲迎礼的前一、两日,女方要先把嫁妆送去男方。 皇室的婚礼,女方自然不能先送嫁妆入台城、铺床,而所谓的请期,也不由女方确定,通常只是皇族下旨知会女方,就连嫁衣,也都是皇室准备,在大婚之前才随聘礼送抵女方。 女方会不会准备嫁妆呢? 这是随女方意愿的,嫁妆是待婚礼告成后再送入台城,一般在送嫁妆那天,姬媵也会随行,虽然皇子们的姬媵其实多为皇室择定,不过在名义上,这都属于正妃的陪媵,也属于嫁妆之一。 如太子大婚,其实两个良娣都不是范阳卢择定,且良娣还大有别于普通姬媵,份位仅在太子妃之下,可太子只有一次婚礼,良娣们入东宫,跟普通姬媵没有差别,这就是太子妃之下的定意。 也好在司空通在潜邸时便已成婚,入主建康宫后,没有举行大婚,否则恐怕连贺遨这样的利欲熏心之徒,也实在难以忍受自家的嫡女跟着虞后的嫁妆入宫,成为嫁妆的一部分了。 大选和纳妾也存在极大的差异,虽选妃不行婚仪,可大选毕竟是以天子名义颁布,臣公只是奉令应选,跟上赶着送女儿为姬媵相比,不至于颜面无光。 这一天,瀛姝和婉苏并无交谈的机会,一切都随仪程,连贺辞都要严格依照礼规,没有什么真情实感的流露,可瀛姝还是看出来了,婉苏是真愉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