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紫微宫虽是亲王邸的建制,却也是内外分离的,一进的院落设有外厅,这是太子待见普通宾客的地方,二进的院落设有外堂,非大节典,外堂一般是不会启用的,再进一重院落,就属于内宅了,太子妃住内堂,而内堂又分为厅、室,厅是太子妃平时见良娣、姬媵的地方,后头的室才置卧房和起居所。 太子的寝院在内宅东路,而梁氏和虞氏,现都住在内宅西路,梁氏要“拦截”太子,必然是要守在东路,这个过程中她遇见了个拦路石,就是那宫女歆杲,可太子俨然是没真把歆杲放在眼里的,只不过当歆杲喊出来“太子妃今日去见了中女史”时,才过去问了几句话。 “中女史当时硬逼着奴婢退避,太子妃也并没有阻拦,因此奴婢不知太子妃跟中女史都说了些什么。” 太子就不再搭理歆杲了。 梁氏也没有闲心对个小小的宫女落井下石。 “昨日殿下告知妾所遇的波折,妾思忖了一阵,早前向太子妃谏言,太子妃的意思,她不便干预外朝之事,因此没有纳谏,看来这回,范阳公应当是不会出面和廷尉卿、齐司马议争了。” 太子暗自冷哼。 歆杲不顶用,梁氏也是这么不顶用,既然没有说服卢氏,巴巴地跑到他面前争什么功?可太子却不把鄙薄之色挂脸上,由得梁氏替他除去大氅,将头上的玄冠取下,换小冠,他歪靠着凭几,也不介意梁氏跽坐在他的身边。 “太子妃诗文写得不赖,可对于朝政军政并不熟谙,当然对于普通的闺秀而言,也大不必熟谙这些事务。” “是啊,既然不熟谙,也是难以理解殿下现正遇见的烦忧了。” “你觉得江东顾是真的决定要趋附毕宿府了?” “如果仅是廷尉卿出头包庇,或许还不至于,仅只是他个人的趋向,不能代表顾氏宗族,可现在的情况是连齐司马都出头了,顾、齐二族虽然是姻亲,可廷尉卿和齐司马间却并无直接的姻联,因此妾以为,齐司马的行动足以证明顾氏宗族已经有了取择。 殿下,大中正一职落于东吴旧贵集团,到底还是不利于殿下,如果连卢、曾等族都保守自安,妾实在是担心,局势会越来越艰难。” 太子听明白了梁氏的言外之意。 “越是这样的境况,就越不能为难太子妃,现大婚还没过几日,孤就被这些事务缠身,已经很冷落太子妃了。” 梁氏也听懂了太子的言外之意,笑着说道:“难得殿下今晚回府得早,是该陪陪太子妃。” 别看太子对卢氏冷眼旁观的态度浑不介意,那也就是表面功夫而已,太子那般迷恋王氏女,除了王氏女姿容的确出众之外,俨然更喜她的智谋和心性,卢氏却是规行矩步,迂腐古板,既不识风情,甚至连内廷之事都无力管束,太子可不会欣赏一个无能之辈。 梁氏回到了自己的居阁,她的居阁取“芙蓉阁”三字,是因院子里有芙蓉池,还有一座芙蓉亭,居阁的名字取得太直坦,应是太子并没推敲用心,她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愁郁,她已经看破了情爱二字,镜花水月样的事物,注定虚无缥缈。 可那些备受冷落厌弃的往事,锥心刺骨,她是一定不能再经受了,哪怕她不能入主显阳殿,日后属于她的殿阁,务必不会凄凉冷清,她不付出情爱,但得收获尊荣,这是她要争取的,崭新的人生。 太子并没有立时就去见太子妃,他的心情实在烦躁。 江东顾和永安齐一直都没有涉入储争,怎么会莫名其妙趋附司空月乌?难道真的是因为陆靖得获大中正一职才引发了这一连串的变测?说来焦壮意图逃亡保命,的确因为他的设计,可焦壮并不知道是中了设计,而是听说姚长守死在罪役所后,害怕也被杀人灭口才赶紧出逃,焦壮一直是贺遨的心腹,贺氏收买了姚长守,但是由焦壮负责替姚长守在宫外置办宅田,跟姚长守那可是相熟得好,贺氏叮嘱姚长守看紧潘持,姚长守自然会找焦壮打听贺氏究竟为何如此重视潘持。 这些事情,他是通过安插在江东贺的暗线打听得知,于是才安排了此一天衣无缝的计划。 说起来,就算顾耿坚持不把焦壮移交,且问得了焦壮的口供,对于他的计划其实并无太大妨碍,可焦壮如果把是从哪里打听到姚长守已经死于非命这个细节供诉出来,这又会造成变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