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阿娘,儿听傅母说过九王之乱,傅母说乱争都是源于废储……” “皇族的权争,一直是道难题,也没有人说得清哪种解题方式才是正解,阿狸,陛下今日让嫔妃、皇子、公主都去乾阳殿听审,是何用意?” “是……对皇后殿下早就心存不满了。” “这话虽也没有错,但并不是陛下的真正用意,陛下是想告诫族人,滥杀人命者,必受罚究,其实这座宫廷的乱争也已经存在许多年,远远不止殷才人身受其害,变总比不变好,一味地包庇隐瞒,毒疮会一直流脓,陛下这回是下定决心剜疮止患了。” “儿害怕,连皇后殿下都……万一有人陷害阿娘……” 简嫔笑了笑:“我未做过恶事,就不怕那些鬼祟,虽然有时候善恶有报的俗语似乎不实,总有无辜之人会平白无故遭受祸殃,甚至诋毁迫害,可我的心里,始终秉持着一股信念,在内廷生活,不能没有机心算计,但行事不能太过,否则机关算尽,最终也只是深陷乱争。” 清河公主缓缓吐出口气:“那……儿还可以去昭阳殿么?” “当然可以去,阿狸大可不必因为今日之事心生任何顾忌。” “也不知父皇为何还把贺郡公单独留下。” “关于这事嘛……”简嫔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自己的想法露些底:“今日只有两个外臣,廷尉卿原本就在查办这件事案,且陛下还有意任命顾公为宗正卿,廷尉卿为江东顾的子侄,知道陛下肃绝皇族乱争的决心,也方便顾公上任之后如何行事,可贺郡公,其实并不必到场听审,陛下让他来,当然有让他来的用意,这用意其实已经无关家事了,是国政之事,国事为先,社稷为重,任何人事和国事相比,都务必妥协权让。” 简嫔也看出来了,二皇子在这件事案中并不是全然清白,贺夫人的心狠手辣,也不让皇后,可今日陛下摆明了有心偏纵二皇子,不是因为顾虑“家丑”,必定是需要江东贺在国政上做出妥协,廷尉卿会意,没有再深究,可陛下既然决定要让顾公领任宗正卿,代处宗族事务,廷尉卿势必也要在乾阳殿多留一阵。 就不知道这件事,和四郎有无关联。 听说,最近这段时间四郎跟中女史来往频繁,并且连她这个“中间人”都不需要了,交近得“旁若无人”……依据她对儿子的了解,当得儿女私情无关,中女史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就和某个皇子发生引人遐想的瓜葛,这场风波平息后,必然还有大事发生,她担心的事根本就不是内廷间的争斗,简嫔看着女儿,轻声说:“阿狸,我们已经身处最安全的境遇了,你父皇所担心的,并不仅仅限于储争,关于储位会否有易,此时谁都难以预料,不过我能笃定则是,陛下既然已经有了取舍,应当便不会容许骨肉相残自断手足的惨祸发生。” 乾阳殿里,皇帝也留下了贺遨、顾耿共用午膳,瀛姝可没这福利了,午膳后她还需要执笔录事,此时只能在御书房的一侧值厅短暂休息,宫人当值时不能进食的,虽然有中女仪体贴她,送来一盏蜜枣茶,瀛姝一口气喝完后略觉得恢复了精神,但从昨晚开始,她其实就没好好吃过一餐饭,这个时候仍然觉得嘴馋得慌,也只能靠着和中女仪闲聊分散注意力。 “我万万没想到,今日陛下竟提都未提我知情的事。”中女仪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只觉轻快,不觉腹饥,虽然这段时日她也没有好好吃一餐饭了。 “太子殿下先认了错,就不需要中女仪再作证了。” “这都是因为陛下仁慈,如今陛下也知道了子虚的身世,日后我再不担心贺夫人有这件事要胁我了。” “乾阳殿的人,贺夫人其实也未必敢胆量要胁,倒是皇后殿下胆子大。” “皇后她……这究竟是废还是未废啊?” “她仍是陛下的发妻,是诸皇子的嫡母,不过余生都只能是在慈恩宫里修行的居士了,陛下赐以玄虚元君的道号,嘱其悔罪祈福,是留了余地的,不以国法惩处,只以家法责罚,济朝时也曾有这样的史例,端穆皇后生前便是移居道宫,后来端穆皇后所生的嫡子虽即皇帝位,直至端穆皇后过世,才恢复‘皇后’名位,与先帝合葬。” “中女史以为,玄虚元君虽然迁居慈恩宫清修,可显阳殿不会再有新的主人?” “未下废后诏书,显阳殿又怎能易主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