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王青娥得以“大难不死”,但却并没有觉得庆幸,从金谷园回到栖玄街后,先是冲着裴瑜抱怨连天:“当时你为何一声不吭,不指出王瀛姝的说法有多荒谬?什么叫辨不出羌人的容貌,需得着她辨得出么?她去了北汉,就是镇原王府的俘虏奴婢而已!今日是多好的时机啊?北汉要建交,她区区一个女官正应为国捐躯,只要镇原王不妥协,谁能保得住她,谁敢保她?哼,就连王岛和陆氏,如果敢保王瀛姝,也会被弹劾,让他们一同陪着王瀛姝去北汉做俘虏!” 裴瑜手忙脚乱安慰着王青娥,脑子却没有混乱,没多想,开口直说:“我说了能顶什么用?我当时还担心着镇原王硬要逼着我们去北汉呢!唉,蛮夷就是蛮夷,厚言无耻,蛮不讲理!再说了,今日陛下能准中女史陪着五殿下赴宴,定是有了主张,怎么可能由得蛮夷挑衅?” 话刚说完,手臂上就是一痛,裴瑜手忙脚乱地安慰,却招来了更加猛烈地“拳打脚踢”。 “你怕什么怕什么,不是还有二殿下撑腰么?而且还有贺九娘在座!今天多亏了九娘,不然,我都不指望你能护得住我!” “青青就别自责了,不是青青的错,是青青太出众,恰如我中华,若无锦绣江山,又何以引得蛮夷觑觎。” 王青娥呆住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在自责,我为什么要自责? 裴瑜笃定他的贤妻不是真的责怪他无能,刚才那一番“捶打”其实是在撒娇,就算的确有些恼火,必然也是因为自责,她怎么能不自责呢?因为才貌无双,差点惹祸上身,而且还险些牵连他被北流掳为人质,青青对他情深意重,又那样的纯真善良,怎么可能不自责,但她真的不应该责任。 “青青机智无双,不是把一场祸事消弥于无形了?如果不是青青及时推出王五娘来,骗过了镇原王,恐怕连二殿下都无法转圜了,毕竟,两国建交是大事,在这节骨眼上,二殿下不能得罪镇原王这位持节的主使。” 裴瑜终于说了句顺耳的话,王青娥才消了三分火气,没再使用暴力,视而不见裴瑜脸上那道被她的指甲不小心刮破的伤口,往靠枕上一倒:“早知姜漠那样混账,我才不会花这许多心思安排酒宴歌舞。” 仿佛这场酒宴真能由她决定举行还是不举行似的。 隔门外,荧松听见王青娥到底没再撒泼了,才轻声道:“少君,刘少君着人来请少君见谈。” 相比起裴瑜,裴珷夫妇两个跟贺骁的走动更加频繁,这回两兄弟一同被阳羡裴扫地出门,“自然而然”就住进了贺骁位于栖玄街的屋宅,这处房产本是贺骁置下的外宅,可他倒是长居于此处,裴珷和裴瑜两房人现住的地方其实是客院,唯独刘氏因为怀着身孕,贺骁的妻子沙氏担心她住在客院太吵闹,特意交代把内宅的一处小院收拾出来专门让刘氏居住,可这又造成外甥媳妇“单独”住进了舅父内宅这种不合体统的局面,于是沙氏就有了正大光明的借口,摆脱了留在主宅上事翁姑的本份,也住进了外宅。 内宅的院子,当然要比客院更加宜居,王青娥满心的羡慕,却也知道刘氏毕竟长年讨好沙氏才争得这样的待遇,眼红不来,却忍不住直往上犯的酸气,当见刘氏时,废话连篇:“舅母是真疼阿嫂,瞧瞧这软枕,用的可是孔雀锦,窗纱也是舅母有意交代换置的吧?前番来看阿嫂,我不甚留意,还以为是用的银花纸,后来回去一想,银花纸虽能挡风,却会影响透气和透光,但当时室内未点灯烛,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暗沉和潮闷,今日留了心,才发现用的是窗纱,只是这种窗纱我别说见了,听都不曾听闻。” “听说是唤仙宫纱,用特殊工艺织成,挡风的效果跟银花纸没有区别,却比普通的窗纱更利于通风和透亮,这仙宫纱价值不菲,可舅母告诫我,说妊期不仅是得注意饮食调养,还务必要保持心情畅快,屋子里暗沉和憋闷,心情又怎会舒畅?娣妇可不能埋怨舅母厚此薄彼啊,这不是因为我有孕在身嘛,换成娣妇跟我一样的情况,舅母必然也会呵护爱惜的。” 刘氏晓得王青娥处处要强,最喜欢攀比,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就问今日酒宴的情况。 就又听了滔滔不绝的抱怨。 刘氏便没有耐心安慰妯娌了,她许多细节都没听明白,尤其是最关心的事,王青娥根本就没有讲明白,就追问:“王五娘是跟鬼宿君去的?” “可不是嘛,说是奉圣令,多半不是实话,太子现在朝不保夕,王瀛姝也只有指望鬼宿君了,定然是她撺掇着鬼宿君来争功,又担心鬼宿君不顶用,亲自上阵。” “心宿君和鬼宿君可是一同去的金谷园?” “心宿君怎会和鬼宿君一路?心宿君原是陪着田娘子赴宴,只不过到场后,见九娘在,田娘子的身份毕竟卑微,心宿君一是担心九娘不满,另则也是生怕田娘子不自在,于是才找了个由头,没让田娘子入席,却暗示着妾送田娘子登车,心宿君知道田娘子其实也不在意一次半次酒宴,之所以赴邀,是为了与我一见,总不能让田娘子白走一遭,连跟我闲话几句的机会都没有。” “北汉使臣动意要让王五娘随他归国,心宿君说了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