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时在汉中,三皇子还在坚持苦读,没有出去逛街,但昨天他被郿城令刺激到了,今天特意出去逛了下街,结果他看见了什么? 被剃光眉毛的遗民,被缚着手脚,被押进了郿城衙的无眉仓,大街上穿着布衣的人,谁都可以去踹他们一脚, 这样的无眉奴据说都是父辈,甚至是祖辈,企图南迁却没有得逞,不但被没为了官奴,甚至子子孙孙都是极其卑贱的无眉奴。 他们甚至没有资格为北汉贵族的奴婢。 一匹帛,就是他们的售价,羌籍平民将他们买回家中,鞭笞喝骂,折磨死了一个无眉奴,竟然还能得到补给,北汉朝廷,无疑是想告诫有幸没有沦为无眉奴的遗民,你们已经太有运数了,务必更加的奴颜卑膝,你们才可能摆脱猪狗一样的命运。 这些人会仇恨大豫,甚至会仇恨他们自己的父祖。 但他们那样卑微,有如行尸走肉,被斥骂被鞭笞,他们的脸上连痛楚和悲恨的表情都没有,这郡遗民中,甚至有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可这小儿似乎也已经没有悲欢喜怒了,空洞的眼睛,凝视着似乎和他无关的人群。 挨了打,也是毫无情绪的眼睛。 “住手!” 喝出这句话时,三皇子已经回到了郿城衙,一个无眉奴,正被衙吏殴打,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子,瘦骨嶙峋,一张脸却已经肿胀得不像样了,他甚至在那张脸上找不到她的眼睛,可奇异的是他能感应到空洞的目光,女子的头发被衙吏拉拽着,她是被迫才仰着面颊,她几乎是**着上身,三皇子后知后觉,这个女子不仅仅是年轻,她甚至根本还是一个女童。 “贵使,这个无眉奴竟然会说汉话,县尊下令将之剥皮处死。” “你也会说汉话,你也该被剥皮处死么?!” “我是羌人,并非无眉奴!” 三皇子握紧了拳头,胸腔里,这一刻,感受到一股尖锐的痛感,仿佛是被利箭穿透了心胸,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惭愧过。 瀛姝听说三皇子把郿城令打了一顿。 今日她决定养精蓄锐,没有去逛街,现在养精蓄锐完毕,还是得去看一下三皇子大发威风的,都是一个团队,肯定要团结。 神元殿君喝了三皇子连续几天煮的苦茶汤,心里也不记恨,她昨晚就已经很难忍郿城令的阴阳怪气了,听说三皇子揍了郿城令,觉得一同去打擂更比安慰三皇子要来得重要,不待瀛姝问,就坚定的站起身来,主使和副使都上了擂台,南次这个使团令当然不甘落后,也唯有他想起来周昌送的那大箱药材中,有一味是专治跌打损伤的,嘱咐梁会去翻找出来,直接送到郿城县衙的公堂上。 在公堂门前,殿君一行,和姜白基夫妇两个可巧遇上了,瀛姝一看姜白基紧蹙的眉头,她露出了个明亮的笑容,立即就引来高氏的目光在她脸上晃了一晃,她竟笑着冲高氏微微颔首。 郿城令当然不敢在公堂上审问大豫的右副使,哪怕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北汉的官员,根本不惧大豫的皇子,可区区一个县令,没有胆子有损两国建交,刚才他正好在公堂上理事,三皇子直接闯了进来 ,他挨了拳头,还被三皇子给堵在了公堂上,他无计可施,这才使人通知姜太尉,如今一见救星到场,才哭丧着脸往地上一跪,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姜白基就先冲三皇子抱揖:“可是郿城令冒犯了贵使?” “若非北汉的官员当本使面前,大放厥辞辱我国威,本使也不至于怒极而动手教训。”三皇子眉毛还是立着的,右手握拳,左手握着右腕,右拳还不断转动,活像用力过猛,扭伤了手腕似的。 众人都往郿城令的脸上看。 必要时打人就该打脸。 瀛姝觉得三皇子的拳头还算威猛,郿城令的右脸颊明显肿胀了。 出使的使臣因为他国官员言语无状就动手打人肯定是不讲道理的,但瀛姝装作不懂道理,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我刚才听闻殿下对郿城令动粗,就情知必有缘故,原来郿城令竟犯此大罪,不怪得殿下动怒,为护我国国威,不惜伤及玉体。” “殿下的手腕受伤了?”神元殿君看三皇子一直在转拳头,先还以为是余怒未消,恨不得再打一拳,听瀛姝这么一讲,立即关心。 三皇子:…… 郿城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