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儿女情长-《抗战之还我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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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刘浪连头亦未回,高声命令道:“从昨日起,独立团已经进入战时,根据战时条例,任何非战斗人员均不得在接受军令之前进入指挥部,严七官,自去军法处领罚。”

    “是”二十米外传来已经升职为警卫排长的严七官中尉的高声回答。

    不用嗅到熟悉的体香,灵敏的听力早已让刘浪知道来人是谁,如果不是她,恐怕严七官也不敢违背军令让她在没有通知自己之前就能走进团部。

    他和纪雁雪先前的争吵声,让明面上的团副暗地里的政委张儒浩都没进来,这会儿估计是给已经和刘浪一样是预备党员的纪雁雪做工作去了。这一年半以来,逐渐接受红党被发展为预备党员的独立团尉官和校官已经高达十人以上了。

    “刘,你明天就要走了,就这么不想见我吗?”幽怨却字正腔圆的中国话传来。

    刘浪心中微微一叹,转过身道:“劳拉,你我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能相遇有缘成为朋友,已经是上天的眷顾。可是,我明日即将率军出征不知归期,又何必再见徒增伤怀。”

    “刘,我明白你保家卫国的决心,从我的镜头拍到那七个女兵的那一刻,我已经懂得,你和你麾下的勇士们要为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去战斗的决心。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就会死?你们中国人不是最忌讳“死”字吗?为什么非要在出征之前就将死这个不吉利的字眼挂在嘴边?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劳拉美丽如海洋的眼睛蕴满了泪水。

    做为对生命极为尊重的西方人,她可以理解刘浪的爱国情怀,理解刘浪为民族抗争侵略者的决心,但她不明白刘浪为什么如此不尊重生命。

    出征之前必谈死,就连拒绝婚姻也是因为抱定死在战场上的决心。

    刘浪看着性格爽直此刻却眼含泪珠的小洋妞儿,心中终是一软,指着挂在墙上的一面白底黑字有些简陋的旗帜说道:“你是中国古文化专家,这上面的字应该是认得的吧!”

    白布旗的正中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小洋妞儿的眼睛一下瞪大了,这竟然是一面死字旗,在她对崇尚吉利的中国人的理解中,绝对是不吉利中的不吉利,但这面“死”字旗却挂在独立团团部的墙上。

    “国难当头,日寇狰狞。国家兴亡,匹夫有份,本欲服役,奈过年龄,幸吾有子,自觉请缨。赐旗一面,时刻随身。伤时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刘浪眼中闪动着泪光念道。“这是我川北安县曲山镇农民王者成前日赶到军营送于儿子王建堂的,你我虽都还未成为人父人母,不懂父母之心,但为人子者,亦懂父母对子女拳拳之意。

    我,很难想象这位白发老父是怎样壮怀激烈的书写了这面“死”字大旗,也很难想象得出白发老父那只饱经沧桑的手握住笔时写下“伤时拭血,死后裹身”的颤抖。我只知道,我幼时胳膊碰破流血,我自己都还在咧嘴笑,但我老汉却是心疼的嘴唇只抖。可是,在我中华国难当头之际,白发老父送儿上战场,却书写了这样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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